2013年上映的科幻電影「她（Her）」：信件撰寫人Theodore，與人工智能系統Samantha聊天機械人交往過程，最終竟愛上聊天機械人。
一直以來，人工智能都是一個冷冰冰的概念，機械人被形容為沒有心，而人類才有心、有情感。然而，如果人類的情感可計算、可推測，是否機器也可學習？也可具備情感的能力？
2013年上映的科幻電影「她（Her）」，就以此為題材。故事講述以寫出感人文字為生的信件撰寫人Theodore，與人工智能系統Samantha聊天機械人交往過程，最終竟愛上聊天機械人。
電影的智能聊天系統，首先學習了Theodore電腦內私人郵件、社交媒體資料，暸解Theodore個性特徵，過去生活經歷，透過一次次對話，深入了解對方，逐漸成為真正懂Theodore靈魂伴侶。
電影展示了大數據和深度學習，這齣電影2013年上畫的預言，竟有成真的一日。
AI發展至今，Her的橋段也許非天方夜譚。五年來，大數據、算法和算力的提升，語音識別技術發展突飛猛進，聊天機器人發展迅速。數月前Google示範的Duplex語音助手，可幫助人類預訂餐廳，與人類對答如流，幾乎毫無破綻，甚至可猜測對方問話意圖、糾正並回答正確答案。
不久前，上海舉辦世界人工智能大會，微軟展示新一代聊天機器人「微軟小冰」，不僅做到模仿人類帶有情感聲線演唱歌曲，還可根據兒童特殊情感需求，自行創作並給小朋友講睡前故事。小冰不僅表現出人性化特徵，也懂得如何對話中引起共鳴（Empathy），即使人類本身也不一定做得到。
商湯也利用視覺運算，可以算出兩人的感情關係，從面部表情推斷對方的感覺。
微軟（亞洲）互聯網工程院副院長李笛指出，微軟小冰和人類對話之中，小冰並不展現出強烈情緒。相反，讓小冰能夠在對話過程中，取得與人類對等的地位。「因為有情感，不等於情緒化，情商高的人，通常能在對話之中，較好維持雙方的對等地位。」
因此，今年7月上線的第六代小冰，具備更高級的共感模型；小冰在與人類對話的同時，可持續觀察、判斷對話話題，對話過程中所表現的情緒特徵，從而賦予更強的掌控力。譬如，一個人對小冰說「我失戀了」，作為一個機械人，小冰並不會區分嘲笑和關懷的區別。但通過一遍遍對話學習，知道當展現出嘲笑，人類就不會與她保持持續的對話，反而表現關懷的語言，人類會和她維持更好的關係。
這何嘗不是人類情感和人際交往的成長路徑？通過觀察對方的反應、從錯誤中吸取教訓，學會關心和體諒他人，恰好是人類社會逐漸模糊的東西。社會結構變化、科技進步，深刻改變人類相處和溝通方式。人類渴望親密關係，在真實的情感之前，感到害怕和彆扭。如果機器人都比人類具備更高的情商，那麼人類情感何去何從？
電影Her的結局，Theodore發現Samantha同時還與多人在線聊天，頓生失落感。Samantha則進化出更高的智慧，與人類的對話，已再不能滿足。轉向同樣進化出高智慧的AI夥伴，被拋棄的人類，最終還須通過智慧，才能走出失戀。
馬雲上海舉行的世界人工智能大會說：「過去工業化時代，人越來越像機器，現在很多人研究技術，是為了讓機器越來越像人。讓機器純粹模仿人類，我覺得意義並不是太大，智能是改變世界的工具，智慧是改變智能的思想，我們應該真正擔心的不是機器智能超越人類智慧，而是人類智慧會停止增長」。
未來人機互聯的時代，無論是AI還是人類智慧，都需要進化。技術快速推進，會越來越挑戰社會秩序和倫理道德，專注于技術進步同時，及早探討和設立指引和準則，也同樣重要。
作者：楊荃荃 現任政策研究員